橙一连刺出五剑,却都被红缨月人避开。再看她腰上背上挂着兵刃,双手却是空空,竟还有闲暇开口说话,便知对方游刃有余,一旦她缓过神来,取出兵刃,自己片刻就得败阵。
她想及此处,心中惶急,手中剑招反倒更显得乱了。
那月人微微一笑,道:
“原来是初学乍练,也算难得了。”
说着竟还不拔剑,脚下步伐反倒一缓,变得从容起来,分明是存着挑弄橙的意思。
橙又怒又急,也不说话,一剑直朝红缨月人喉头刺到。那红缨月人冷笑一声,不再闪避,双足立稳,右手自腰间拔出剑来,朝橙的长剑斜击刺到。
橙心念如闪,眼见这般情势,脑海中忽然闪现起伊莉莎曾演示的那一招秋风引路,当下手腕一转,长剑便在半空中画了个小圈,避开红缨月人的长剑,反朝她持剑的右手腕子刺去。
那红缨月人本来只当橙初学剑术,早已不将她放在心上,因此招数中才存了戏耍之意,未尽全力。眼下却忽见橙使出精妙招数,不由得一惊。又咦了一声,缩手回避。
她却不知这一下拆解之法,也已在伊莉莎事先的演示之中。橙一见便心中窃喜,当下依法施为,剑尖急颤不止,直朝她手腕追来。
其实伊莉莎所授剑法虽然厉害,可这红缨月人在月都之中却是足堪顶尖的高手。休说橙剑术未精,便是伊莉莎亲自来与她交手,恐怕也未能占得便宜。
至此她仍有不知多少方法,可破橙的剑招,只是她看橙剑法陡变惊奇,心中不免好奇,要瞧出橙这几下剑法究竟如何,这才只用了最最庸常的方式应对。
橙见红缨月人右手缩回,胸前已然门户大开,正与伊莉莎所讲解的一模一样。想到这秋风引路的最后一式便要剖开敌人胸腹,取其性命,心下真说不出的紧张激动,当即将长剑抽回,顺势扫向红缨月人侧腹。
那红缨月人早料到她必有杀招,只看橙肩膀微动,便知她意欲如何,右手长剑紧跟着追去,直击在橙的长剑侧锋。橙受这一击,登时胸中气血翻涌,眼冒金星,这最后一式杀招还未使出,便告夭折。
大叫一声,身子倒飞出一丈多远,摔在地上。
那红缨月人抚胸吁气,故作惊吓之状,却笑说:
“小姑娘,你方才那一下是想剖我肚子?出手怎么这样毒啊,是谁教得你这般狠辣剑法?”
橙胸中气闷,却并无受伤,已知对方手下留情,但自己口中却半点不容情,只说:
“哪有谁教了?这是我自己跟朋友持柴火棍子打闹游戏时常用的招数,自己胡乱琢磨的,给你吓着了吗?”
她这话只是意存讥讽,哪知那红缨月人借了她话头,却说:
“自己琢磨的?自己能琢磨出这般狠辣剑法,可见你这小娘心肠也真歹毒。如此看来,你家大人也一定是心狠手辣,荼毒无辜之辈了,跟那肉魔王一伙倒也相配。”
橙没料到她会反唇相讥,噎了一阵,又哼了一声,说:
“月人这样作恶多端,还敢自称无辜?对付你们这样人,就是非得歹毒不可!”
红缨月人冷笑说道:
“小姑娘,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手下留情?方才刺你那一剑,我若使上了五成灵力,你当自己还能有命在?还敢跟我逞强说嘴!”
橙呸呸啐了两口,道:
“我瞧你剑法稀松平常,连我游戏玩闹的招数都应付得勉强,还在胡吹什么大气?有本事的便在剑法上胜我。”
她心中实知眼前这红缨月人灵力极强,若不是如此,八云蓝哪能失手落败于她姊妹二人?便是她方才那一剑只略使劲力,也震得自己头晕眼花,灵力之强,当真非同小可。
橙这般说话,只为激得她不使灵力,仅以剑法相拼。虽说以剑法而言,橙也差得她极远,但相比起妖力灵力这等使不得巧的真实本领,总还有了一线生机。
哪知那红缨月人竟不上当,反倒哈哈一笑,说:
“你既然不信,我就让你瞧瞧,我的灵力究竟是强是弱。”
说着挥剑入鞘,挥起右手,作势朝橙脸上拿来。
橙心下慌乱,急忙退后俩步,却见对方依旧站在原地不动,正要出言讥讽时,忽觉一阵寒气袭体,止不住地发颤。再看那红缨月人右手掌中寒风呼啸,正将一股阴寒掌力源源不断送将过来。
橙登时如坠冰窖一般,浑身不住打颤,气力尽都泄了,连脚下步子也迈不动。
红缨月人呵呵轻笑,显然大是得意,问道:
“小姑娘,你瞧我灵力是强是弱?”
她见那红缨月人只缓缓催运掌力便有如此威力,心知她若是一开始便将掌中寒气猛地送出,自己早也毙命于她掌底了。可口上却仍不讨饶,只抖抖索索地硬说:
“差劲!比起蓝大人、和紫大人……差、差远了,比起橙大人……也远远、远远不如,差劲得很!”
那红缨月人几要发怒,刚喊出一个你字,却又念起何须对这小姑娘发火。当即按下心情,飞身扑上,左手一翻,便朝橙肩头抓去。
橙急忙转身欲避,可浑身却如冻僵了一般,难能得快。方转过身,便被红缨月人拿住了后颈,登时动弹不得。
红缨月人笑问:
“你说的那几人妖力虽强,可眼下哪个能来救你啊?”
橙大声喊道:
“救命啊,大人欺负小孩,好不要脸!”
话音未落,头也不回,右手一剑便朝红缨月人咽喉刺去。
那红缨月人见她握剑在手,始终不放,早料到她有此着,一见剑光,右手凌空抓住,正将剑刃抓在掌心。她掌中本聚着阴寒灵气,一抓着这剑刃,登时结了厚厚一层霜雪,将长剑整个包裹起来,橙便是想抽,也抽不回了。
红缨月人又道:
“我便是仗着灵力强劲欺负你了,那又如何?你在等你那几个同伴前来救你,当我不知道吗?”
橙还待要骂,那红缨月人已一把将她提起,返身便走。
橙眼看四下里景色倒走如飞,显然这红缨月人脚程甚快。只是她走走停停,时不时驻足细细琢磨一阵,似是在分辨方向,又闻见后方花谷香气及前路的紫罗兰花香忽左忽右,忽前忽后,显是她不识得路。
若非如此,只怕被她几个起落间便抢出了林子。
饶是如此,这红缨月人却也并非全然不识得方位。她一圈圈绕将下来,橙终究闻得身后花谷香气渐渐远了,只怕拖得更久,八云橙等人便再也追踪不上。
慌乱中张嘴乱嚷:
“啊啊,你这个混账,没用的废物,你连我这样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,被我三脚猫的初学剑法打得哭爹叫娘,就只好用灵力欺负人!”
那红缨月人听她乱骂,只侧眼瞟了她一下,却并不理会。
橙脑筋一转,跟着便又是阵阵讥讽咒骂,一会儿说月面军残暴凶狠,必有报应,一会儿又说那月夜见尊卑鄙无耻,阴险小人,跟着又将天、秽、脑、肉四大魔王一一数落了个遍,如此嬉笑怒骂,百般讥讽,那红缨月人竟仍不为所动。
橙正纳闷时,忽然想起,暗道:
“这人先前曾说起过嫦娥大人,那显然便是嫦娥一派的月人。我逮着月夜见尊派的家伙一顿臭骂,她自然是无动于衷了。可有谁是嫦娥一派的月人呢,容我想想……哎呀,有了!”
她心念一闪,已有了计较,当下咳了俩声,又大声道:
“月人的本事平常得很,没什么稀奇,全靠胡吹大气吓唬人!现今隐居幻想乡的八意大夫,叫八意永琳的,听说以前曾是月都上的贤者,又号称什么月之头脑,说来可真吓人,可在我家紫大人面前,又算得了什么?”
橙本来不知那八意大夫在月都上是哪一派别,只知她曾是月都中人,但想她模样全不似月夜见尊手下那般畸形丑恶。料来不是一路,八成是嫦娥派之人。
她如此一蒙,果然蒙对,那红缨月人一听她说起八意永琳,登时哼了一声,忍不住问道:
“八意永琳怎么了,你这小丫头,快快说来?”
橙见她如此反应,心知自己猜中,暗道:
“果然是这么回事,瞧来这家伙对八意大夫还敬重得很。是了,我得将八意大夫说得一无是处,这才能哄得她入套。只可惜八意大夫不错的人物,背后说她坏话虽不是好事,可事急从权,那也顾不得了。”
她想时面上一阵得意,实是为了自己猜中八意永琳果是嫦娥派之人。但在那红缨月人眼里看来,却是为着八意永琳及不上八云紫而得意,当下心中更是焦躁,又问:
“喂,我问你话呢,还不快说?八意永琳怎么了,如何就及不上你家的紫大人了?”
橙嘿嘿一笑,道:
“那不是及不上,而是远远不如,你将这二者相提并论,便如萤虫之光妄图与日月争辉一般!”
红缨月人听到此处,怒道:
“胡说八道,永琳大人在月都中得享大名。博古通今,医术星相,武艺法力,无所不知,本领之高,无论是嫦娥派还是月夜见派,都是人人敬重。八云紫就算再有门道,也不过是地上秽土的区区妖怪而已,怎能和永琳大人相比?更遑论什么远远胜过!你这臭小娘,也真大言不惭,唬我吗?”
橙道:
“谁唬你了,那八意大夫来幻想乡时,曾与紫大人有一场较量。那结果嘛,啧啧啧,也不必说啦!”
红缨月人问:
“为什么不必说?你快说来给我听!”
橙嘻嘻一笑,道:
“我说给你听,也只惹得你不高兴而已,到时候还要迁怒到我,那又何必要说?劝你还是别听的好,罢了吧,罢了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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